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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（第2页）

&ldo;不是，是侯风将他绑了起来。他吩咐我来找你，不让我跟着他免得坏了他的兴致。&rdo;

狱长已经完全明白侯风的意思，他会心的一笑，这个侯风，他什么都可能干得出来，但是不会这样就离去。狱长放心地往前走去，满肚子纳闷的曾通连忙跟上。两人走了一程，狱长命曾通拿着一个甬道边取下的油灯为他照明，他则一边读着地图，一边辨识着方向。曾通做这样的工作倒非常称职，每当他举起地图的时候，便举着灯过到身前，而当他看向一条甬道的时候，则举灯朝前照亮。他开始觉得曾通毕竟不是个纯粹的累赘。

&ldo;狱长，&rdo;曾通道，&ldo;今天放风的时候，侯风发觉了一件事情。&rdo;

&ldo;嗯？什么事？&rdo;

&ldo;侯风发觉，似乎囚犯的人数不大对头。按理说，现在应该一共有一百二十二个囚犯，但是侯风却数了不到一百个。&rdo;

&ldo;嗯？那又怎样？&rdo;

&ldo;你不认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？&rdo;曾通问道。狱长毕竟不是侯风，曾通大可不必担心侯风的暴力冲动会在什么时候出现，胆子大了不少，话也多了起来。

狱长点点头：&ldo;监狱的人在减少，这是个事实。&rdo;他懒得跟曾通多解释，上回那个在厨房里烧火将手烧伤的家伙叫什么名字？凌超，还有那个冒失的叫庞军的看守。那么不熟练的新手怎么可能被安排来烧火？这已经很能说明人手不够以及那个监管厨房的庞军是个白痴的事实。

&ldo;可是，你不担心吗？那些少了的人到哪里去了？&rdo;

狱长笑了笑：&ldo;听着曾通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，比侦察不见了的囚犯们重要得多。侯风将太多的心思放在那些白痴饭桶身上，你跟他待在一起久了，恐怕受了他的影响。你要记住，在这个监狱里，囚犯的问题并不是首要的。&rdo;

&ldo;那么，什么才是首要的？&rdo;

狱长皱着眉头翻看着地图，没有回答。曾通又问：&ldo;我们这是去哪里？去干什么？去那天我们走的那个地方吗？&rdo;

&ldo;不是，&rdo;狱长简短地回答道，顿了一下，又道，&ldo;曾通，不要东问西问了。你的头脑决定了你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，不管是对你、对我，还是对整个事情。你不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有好处。&rdo;

两人边走边轻声交谈，狱长不时停下来看看地图，拿出笔修正。曾通不知道狱长能从一团乱麻一样的地图线路上能看出什么。狱长手里的地图是狱长侯风和曾通三人地图的叠加透视图，再加上原本的地图。

狱长忽然道：&ldo;曾通，你对侯风的推断怎么看？你也不相信是不是？&rdo;

曾通点头道：&ldo;对。&rdo;他永远无法忘记甬道里的影子，还有找不到来源的沙沙声。

狱长回头注视着曾通的眼睛不语。曾通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，半晌，狱长道：&ldo;我也不相信。因为，我相信这个监狱里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及的。&rdo;

狱长接下来的话让曾通瞠目结舌，他道：&ldo;我相信，这里有鬼。&rdo;

他接着到：&ldo;虽然我知道，对于一个象我这样的人来说，这样的结论是荒谬透顶的。但是，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偏执，也许这是人类的天性‐‐我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东西。记得我们上一次回合的地方吗？&rdo;

曾通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：&ldo;不太清楚了。这鬼甬道看起来到处都一个样子。哦，对了，上回我还并不知道你跟在我和侯风后面呢。&rdo;

&ldo;这对于你来说，的确挺不容易。但是我记得，如果侯风在的话，相信他也能。&rdo;狱长朝旁边的甬道壁一指：&ldo;就是这里。&rdo;

甬道壁上有一盏油灯，油灯旁有被人扣下了一大团泥土的痕迹。曾通想起来了，上回侯风和他走到这里的时候，曾经抓下一块泥土探听风声，并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。狱长回头一指：&ldo;看见那个拐角了吗？油灯旁边那个。当时我就在那里，距离这里不到三十米的距离。当时你和侯风就站在我们现在站的地方，你认为，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，我能看错吗？&rdo;

曾通眺望过去，那盏油灯清晰可见。很显然，既然自己能看清楚，狱长也没有道理看不清楚。

狱长道：&ldo;所以，侯风那套什么的代数理论根本就不能成立。我确实跟在了你们的后面，后来侯风躲了起来，等待我好超越过去，再跟在我身后。这些都是按照计划实行的，没有任何纰漏。&rdo;

&ldo;那么？&rdo;曾通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&ldo;那么，为什么突然之间你身后会出现一个人，并将我以及侯风引到另一个方向呢？为什么我会把他错看成你并一直跟着呢？侯风的理论已经破产了，我们只有找出新的。&rdo;

狱长回头看着曾通，他一字一句地说：&ldo;我认为，那不是人。&rdo;

第二章狱长（八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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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狱长的一句话，仿佛一股黑暗中来的阴风灌进了这个从来没有空气流动的甬道深处，曾通的汗毛又竖立了起来，他从心底深处认同了狱长的判断。狱长不知道，也许是他待曾通颇好而侯风却十分凶恶可怕的缘故，狱长的话在曾通的心中的分量远远超过了侯风。

&ldo;有一点侯风说得很对，&rdo;狱长道，&ldo;没有办法解释一个人会专门等候在甬道的深处，并跟在企图越狱的囚犯后面。如果那样的话，这个人必然要经年累月地蛰伏在黑暗之中，这是没有道理的。但是侯风将这个角色局限在了人的范围。人是不可以，但是不是人，却是可以的。如果他不是，也只有他不是人，那天的事情才能够被解释。&rdo;

狱长看着曾通，曾通地冷汗从他额头上的毛孔爬了出来，从鬓角的发梢滑落了下来。他不清楚曾通可以承受这样的事情多久，但是，狱长想道，但愿他能坚持得久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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